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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彦河的魏晋风度

2015-06-29 17:52:25  《再艺术》杂志社    参与评论()人


    走进陈彦河的作品,从烟云水气、古韵磅礴的画面里看到了纵酒高歌、散发山阿的魏晋气度。与他的交谈中,能够感受到他的心境之坦荡、情怀之豁达。陈彦河如同一位循本性、法自然的都市隐士。他清虚隐逸的生活中,避开了案牍之劳苦,也跳脱了迎送之俗务,他将全身心都投入到在艺术收藏与绘画创作之中,带给我们如同魏晋名士般空灵而隽逸的艺术感受。

    文/魏娇娇

 

陈彦河的魏晋风度

陈彦河

    收藏天下,积学渐修

    五千年中华民族美术史所秉持的最高判断标准,一直是大气浑然的审美精神。霍去病石刻、敦煌莫高窟、宋代青白瓷器、普洱陈茶等文化名片都凝聚了文明的精髓,从中我们可以体会到中国传统文化的至美状态。

    有人说收藏的意义既是收藏历史,也是收藏文化和艺术。陈彦河热爱收藏,他的藏品种类十分丰富,石雕、木雕、宋瓷、家具都是他多年珍藏的至宝。看过陈彦河的藏品后,不禁要赞叹他的眼光独到。他坦言在收藏的过程中也全身心地投入到历史中去感悟藏品的文化内涵,并且把这种与历史文化交融的厚重感用在他自己的艺术创作中。

    站在宽阔的艺术展厅中欣赏陈彦河的画作,有如在面对奔腾而来的厚重历史,在他的画中解读到了顽石之形、老玉之质、宋瓷之品、陈茶之味,四种形态交融其中,相互运化,再升腾出一种生机勃勃的韵味。陈彦河说他喜欢收藏石雕,在他眼中经历千百年雨水冲刷、风化和岁月磨练,留下的顽石,看上去没有棱角,实际上它是最坚强的、最丰富的一种物质形态,与中国水墨的随形赋意有异曲同工之妙。有人说,他的画中有种老玉的素雅、淡然。他的画表面有岁月留下的包浆,外观看似朴素,内部却极其高贵,中国文人格外崇尚这种品质。宋瓷是他珍爱的藏品,宋代是中国的瓷器艺术臻于成熟的时代。宋瓷在中国陶瓷工艺史上,以单色釉的高度发展著称,其色调之优雅,无与伦比。宋瓷官窑器型常见素器,没有表面的浮光,素色而婉约,这样洁净而至美的品质就是陈彦河从中提炼出的美感元素。久观陈彦河的画作如同品尝一杯回味悠远的普洱茶汤,是那样地耐人寻味,纯朴、古老,随着时间的延长,画的味道越趋稳定内敛。

    这些来源于中国传统文化的美感元素是他从生活和收藏中汲取的,他把它们打散在画面中,像一曲婉约悠长的弦乐,穿插在宣纸与墨迹之中。随心所欲的在笔墨中运用它们是陈彦河创作的另一种思维形态,从中表现他澎湃而激昂的内心感受。

    无法而法,乃为至法

    “对传统的思念,就像夜晚梦见老情人一样”,艺术家李津曾经幽默地感叹到。在如今的全球化语境之中,仅仅是使用笔墨和宣纸也并不意味着传统的继承和延续。

    陈彦河在继承优秀民族文化的基础上,植根于生活,勇于创新,探索自然。收藏、游历与写生让陈彦河领悟到了美学的本质,并能举一反三地把对美学的规律理解融入到自己的艺术创作中去。

    石涛有“无法而法,乃为至法”之说,这一精辟论述一语道破中国画创作的“天机”。陈彦河他的画所表现的不仅仅是停留在眼睛表面的视觉形象,而是经过眼睛传达至内心的胸中意象,赋予了某种情绪、情调,感受,他的胸口涌动一股非画不可的激情。他不依照传统法度来进行创作,大胆地突破了传统中国画格局。以其独特新颖的绘画语言,创造出形式感极强的视觉形象。陈彦河的画面中有笔墨的连纵合横,也有笔墨的星河点点,他并不墨守传统的成规,他的点、线皆是随心而涂,各种元素融合其中,遵循自己的感受并且把感觉到的美表现出来。石涛说:”笔墨当随时代。”每个时代都应有能够反映那个时代的气息,并且表现出强烈个性特征的艺术作品。

    “少则得,多则惑”是陈彦河的又一心法,他在用笔上始终精简凝练。在他的画中有一种意念贯穿着,此念意深澹远,其中韵味与笔墨的运动变化相合。欣赏陈彦河的作品实际上是一种心境的体验,更是一种禅意的感悟。

    陈彦河的画中善用如“中国白”这样的传统元素。中国白是法国人对明代德化白瓷的赞誉,他们认为这是“中国瓷器之上品”。德化白瓷晶莹如玉,釉面滋润似脂,提取这种色彩元素,他笔下的中国白,时而淡若疏雨,时而密如粉墙,为画面增加了一种别样的韵味,使画面更加趣味盎然。

    艺术的本质在于独特,陈彦河的笔墨对传统的形式美进行了创新。他的这些有着浓厚时代气息的水墨,既是传统水墨方式,又有抽象的意味在其中,既有西方意识,也具中国精神,表现了他鲜明的艺术个性,令人耳目一新。

    高旷雅逸,魏晋风度

    写意更倾向于以水墨画法表现画家的主观感情。陈彦河的身上有种陶潜悠然见南山的高旷、雅逸以及与自然相应和的内心阔达。在他的心中有着“阡陌交通,落英缤纷”的隐逸理想,他把这些理想绽放在自己的作品中。他的身上充盈着文人追求个性价值的信念,也激荡着儒、道思想交融的厚重内涵,他有如魏晋的名士,不拘泥礼法,只遵循内心。

    理解陈彦河,一定要深入到他的作品中,他笔下的石榴总是有种别样的韵味,石榴本就出自异国,《群芳谱》里记载石榴是二千年前由张骞从伊朗附近的安石国带回来的,《水墨石榴》中婀娜淳朴的枝干,干枯零落的叶子,秋后经霜而裂的果实。陈彦河以物喻心,通过简练放纵的笔致着重表现画面,有淋漓尽致的洒脱感,也有传神点睛处,画面达到了形神兼备、情景交融的境界。

    陈彦河爱画荷花,《水墨二》里能够解读到李义山的那句:留得残荷听雨声。桥畔喧闹了整个夏天的荷塘,此时显得那么宁静。一塘寒水,满池残荷。偶尔晚开的几朵荷花独自摇曳着。走进画中的意境,从色调中可以感知到温度,从笔墨处可以感触到萧索。在画面里陈彦河强调了笔墨结构,符号形态,他用看似随意的笔墨营造出一种静观浮沉的淡然,在世事的纷繁中保持心灵的豁达与宁静,他把千言万语蕴涵在这一池斑驳幽绿的晚荷中。

    他的笔下的牡丹,跳脱了传统中国画中俗艳的牡丹之姿,《水墨四》以一种清丽、散淡的面貌表现出了牡丹的雅韵,造型鲜明,颇有诗情。他画作里的牡丹风格独具之处还在于摈弃了单纯的粉嫩色彩,加入了一些冷色调、甚至只用单种墨色来画牡丹,给人明朗、清新、典雅与生气勃勃之感。画中用笔恣意畅达,将水墨工夫发挥到了极致。

    笔者在展厅看完他的画,踱步而出。那些色彩与笔墨仿佛随我而出,流动在空气中。此刻方能理解,艺术家在向我们展现了一种相对内在的、具有个人美学独创特质的书写,这些特质来自于瞬息万变的现实所提供的主题与材料,而艺术家就是美感的采集者,再通过自身解构、重塑和释放这些美感。看过他的作品,我们知道陈彦河把他对历史的感悟对生命的反思重塑在画面里,并且糅合着西方当代艺术的精粹,组织成有他的思维意境的作品。在他的画里对美的解构成为最出彩的华章,这些符号化的美学元素在作品中不断聚合、跳跃、流动。荷花、萝卜、牡丹只是表象,只是它们游动的载体,它们的实质就是这些符号化的美学元素:瓷白的色彩、斑驳的纹理、飘逸的线条、落拓的墨点。它们像是有机体,又像微生物,层层叠叠又疏密有秩,有如万物来而不拒,去而不留,冲虚而不盈不满,我想这便是陈彦河参悟出的绘画之道。

    当传统文人意识到生命的长度不可以增加时,他们只能选择拓展生命的宽度。在那个时节,各种张扬的、个性的、甚至夸张的生命个体被重视、被渲染、被接受,因此可以说魏晋是“人的觉醒”的时代,而今在陈彦河的身上能够清楚的看见这种“觉醒”。他在收藏中流露他的内心的博大,在创作中展现他思维里的清灵,他用清虚、寂寥的笔墨画中表达对“无何有之乡”的深深向往,用属于他的精神探索,拓展中国画的表现空间。

    艺术家简介:

    陈彦河,1971年生于陕西,毕业于西安美术学院,多年来进行大量的水墨探索和研究,并对古代艺术品与现当代中国水墨的美学特质进行多方面对比研究,尤其是在西方美学与东方美学的融合上进行了一定的探索,并在其作品中得到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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