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观其书作,一闻先生显然于篆隶多着笔墨,体会亦多,刘先生的篆隶相较于其学人字的行书,其实自由度更大,更具艺文家的浪漫情怀,也有更多他印风的融通处,因此在创作上凝聚其更多的篆刻实践,综合起来,面目当然就不一般了,其隶、篆与行书长款的融洽之功,令人叹服,真是妥当极了。
《行书十一言联》210X26cm
刘先生的卷、册行书固然使我所钟情,其对联佳制到底不是坊间虚传的,或行或楷或篆或隶,宜新宜旧宜今宜古,绝非一般俗格。所书联语隽雅,又款跋了心得,旧笺、陈纸、老墨,则增多一番烟云变幻,清赏品玩间,仿佛旧时岁月,令人眷恋。
《行书刘墉论诗轴》134X33cm
我必须承认对刘一闻先生书法作品的评鉴识读是极有难度的,具眼者当毋局限于从章法、结构、用笔等常法来作论定。他的书法取径极高,格越高,其法越简,他的简单之调本质上即是复杂的极致。因此其作品蕴含之深意、新意,缺乏现成的高精准度的语言去完整诠释与深度定位。我见过他友朋间欢娱雅聚时的小篆即兴之作,传统的很活泼、典雅的很俏皮。他赠我的一对只一掌宽的极文气的联子,又是一种可以完全忽视技法的品读,“能婴儿乎?”真是太好不过的感觉。我想这些作品绝对不是个例,但也不是我们在展厅所能寻常见的到的,一闻先生的书法是站的很高的。
《花港观鱼》
说起篆刻,一闻印式,法追汉制、意与古会,使刀入笔,尚刀笔意趣,名重印坛。其近作“西湖十景印”,知素去华、愈现新境。
一闻写竹,涉笔迈古,当有元人风范,笔墨以少胜多,绝出风尘,配上那数行款识,更是矜贵了画面,尝一画难求。
其印画之境,臻其书风更擅一格。其实对作品的释读正是刹那间生成的,全赖气息格调的魅力。书法之境至高至难矣,纵然有其手段,也具足了年功,唯独少了情怀,那也是徒有躯壳,艺术作品就不会深刻更不会感人。
《平湖秋月》
记得一闻先生的乡友衣先生曾对我讲述,在一次雅聚上,当一位作曲家即兴作钢琴演奏,情动处刘老师突然站起来和着琴声眼含热泪即兴朗诵起来,曲罢两位艺术家相拥而泣,互为知音,作曲家对一闻先生说: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这个场景很遗憾我不在现场,但莘庄得丘园我倒是有缘聆听了他与老友画家方攸敏共同演绎的那首前苏联经典歌曲《伏尔加船夫曲》,饱含激情,作为男中音的刘一闻老师驾驭高声部也游刃有余,水准不让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