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黎:还有那句“格物须是到处求,博学之,审问之。”这其实是一个学习的过程。
徐春龙:张伯驹先生曾经跟我讲书画的源流派别,他说我也不教你一家一言的东西。他说你只有懂得了源流派别,才能辨别出好坏。
马杰:张伯驹先生让您广闻博识,提高思想认识与鉴别能力。崔森茂先生曾经对我们说,作为老师教学生什么?技术要教,但不是最重要的。真正要教的是学生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待事物,用自己的头脑去思考事物,形成自己的一个世界观,人生观。但是前提是什么?要老老实实地做人。
徐春龙:你看大家一般教东西,是启发你的认识,并不局限于教一笔一划。
张增来:这还要从两方面说,第一条技术是载体很重要,如果没有技术,那什么都别谈了;那么有了技术之后,还要有思想境界,这两者是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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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春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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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草图》【更多】
张增来:每一位老先生之所以成功,他的背后都付出了比常人多的努力,他那稿子都是认真研究过的,最后才能定型。比如说画兰草,你闻到兰草的香味了吗?它的叶子飘起来了吗?有没有一阵微风吹过来,把这香味吹到你鼻子这儿了,这种感觉你有没有?
徐春龙:这种教法就不同了。
马杰:画的是这感觉,不是这样子。
滕黎:调动了所有的感受,眼耳鼻舌声意。
张增来:你自己都能闻到香味的时候,才能感动人。
马杰:这里有个问题,这么教学生是非常费劲,耗神的。把每个学生说通了,这难度都很大,因为有的人就理解不了。问题是这么费神能换来多少钱,这是今天的最重要的问题,你拿它来换什么……[详情]
滕黎:今天的主题归结为两点,一个是德行,一个是学问。
马杰:但是现在有些老师传道了吗?解惑了吗?拿授业去赚钱,这还不够师,与学生之间就是买卖,所以拿什么来尊重他们?
张增来:这跟过去老师的概念已经不一样了。
徐春龙:人家过去“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最后得解决问题。现在咱这解决问题的时候必须得有钱,没钱不解决问题,就需要补课。已经没有师德那个意识。
马杰:还有他没那个水平,也解决不了问题。
张增来:现在很多事解决不了问题,还交给你一些歪方法,比如那种制作方法,教给了学生很多投机取巧的方法。
滕黎:现在课程的含金量是越来越低了。
马杰:金子是要的越来越多……[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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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七十年代末,常去后海南河沿张伯驹先生家学习古诗词。记得头一次拜见老先生,那是1978年夏天的一个傍晚,我拿着中央文史馆曾佑鑫老先生写的地址,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了南河沿26号院(现已建成张伯驹,潘素故居纪念馆)。见老先生正坐在屋外与潘素先生纳凉闲谈,我上前说明来意,他很是高兴,示意我坐下,潘素先生给我端来一杯酸梅汤。他们待我甚是和蔼可亲,我也放怀与二位老人愉快的攀谈起来。我来之前曾老先生已大体给我讲述了张伯驹先生那过往的传奇经历。他说,“你要学习古诗词,张伯驹就是个大词学家,人称北派第一词人。著有丛碧词、春游词、秦游词、雾中词、无名词、续断词等等,他要肯教你,真是你的福分。”
那时我二十多岁,张伯驹先生已八十高龄,潘素先生也六十多岁,我称他们为爷爷奶奶。他们详细的问了我学习古诗词的经历,我也拿出自己用毛笔抄写的填词及诗作给他们看。张伯驹先生认真看后,都逐一作评,并鼓励我学习古诗词要有恒心,要多看多记古人好的诗和词……
其实“老师,拿什么要我尊重你?”,这是一个悲哀的问题。改革开放这几十年,让钱统治了很多人的灵魂,所以道德沦丧。总而言之,师德是今后社会必须要倡导和纠正的。所以我们《白胡椒艺术评论》,所谓白,即是纯净洁白,不忘初心。我们要以身作则,言传身教老先生们的师德。在这个社会上成为一股清流,流传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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