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到了功成名就的今天,金晓海在生活上依旧很简朴。一次,笔者清晨造访,他刚练完笔吃早饭,亲眼见他在画室里捧着一只大汤碗,里面是两整条咸菜煮的未切开的年糕,他正津津有味地嚼着,而堆在一边的,是十余张墨迹未干的习作。
几十年如一日的艰苦磨练,给金晓海带来了深厚的功底,老辣的用笔,不知情的人往往会误把他当成耄耋。有这样一个真实事例,在一次画展上,一位未曾谋面的老画家在向别人介绍金晓海的作品时,称“金晓海老先生如何如何”,殊不知站在一边的年青人就是金晓海本人。
金晓海的绘画功力之深,业界颇有共识。他画的兰花最能反映出这一点。兰花看似简单却最不易画,所以,业界才“百年画兰”之说,多少画家不敢涉足,即使要画,往往也是几笔,作为丰富画面的点缀。金晓海却以画兰见长,更有着“兰花才子”的称谓。
看金晓海画兰是一种艺术享受,轻松挥洒,寥寥几笔,一幅兰画图就跃然纸上。笔者数了数,又一幅只有五片叶子一枚花,却亭亭玉立,如临清风。金晓海说,画兰笔数少的难,难在独立构图;笔数多的难,难在易乱。而他画的兰花,无论繁简都能意趣盎然。金晓海不但善于画兰花小品,更善于以兰花为题材创作巨幅画作,比如,有一年他获得的中国美协和台湾中国画研究会共同举办的。书圣杯书画艺术大赛的最高奖银奖(金奖缺)的作品,就是号称“百兰图”的100米兰花长卷。洋洋洒洒成千上万株兰花玲珑剔透,潇洒飘逸,或迎风,或静立;或圆转、或翻折;或飘逸、或刚劲;或于泉石之间,或与翠竹相依相伴;或盆栽,或瓶插,刚柔并济,俯仰穿梭,意趣生动,绝无雷同。
今天,金晓海画兰更是驾轻就熟,“钉头、鼠尾、螳螂肚”,简单的兰叶撇画,生出了无穷变化。
金晓海有一支很特别的毛笔,这支笔没有笔锋和笔肚,只在笔根留有稀疏、参差而又坚硬的短毛;用来画草,丝丝缕缕恰能反映出小草的细密和柔劲。起初,人们都以为笔是特制的,也诧异能工巧匠们是如何做出来的。可每当问起金晓海哪里定做时,他总是笑而不答,久了,才知道哪些笔都是画残的秃笔。他有很多支这样的笔。金晓海用秃笔画草,被大家戏称为“秃笔草”。
“这辈子我只做了一件事,就是画画。”他说,“除了画画什么都不会。”这秃笔不禁使人联想起草圣怀素的“笔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