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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志远谈艺术与禅:即而不著,离而不虚

2015-05-20 16:41:17  滕黎  中华网书画  参与评论()人

 

1得天独厚:冥冥之中与佛结缘

    人物简介

    王志远,祖籍山东省海阳市磐石镇。中国宗教学会副会长、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宗教文化艺术研究室主任、宗教经济学分会会长、中国社会科学院书画家协会副主席、北京圣陶实验学校校长、中国佛教协会《佛教文化》杂志创刊主编、中国古典文学普及研究会副会长、国际儒学联合会当代儒学研究中心副主任、中华孔子学会教育委员会副主任、北京圣泉宗教文化艺术中心主任、中印宗教建筑规划设计研究院院长、北京大学宗教学系研究生班客座教授、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导师。

    文/滕黎

 

    得天独厚:冥冥之中与佛结缘

王志远谈艺术与禅:即而不著,离而不虚

王志远

    记者:在您的少年时代,书法绘画分别受教于彭八百先生和王雪涛先生,请谈谈跟他们学习的经历?是否那时就有了对艺术的感悟和理解?

    王志远:我父亲跟彭老先生是朋友,而且我们住的比较近又时常往来。我七八岁时学书法很规矩,临完帖之后给老师评判。所以在写字的间架结构上,启蒙完全靠彭老先生,他给我打下了扎实的基础。由于我父亲搞收藏,他与很多书画家的关系都比较好,所以在十几岁的时候就跟着王雪涛先生学画画。

    我们家原先存有王雪涛先生的画作上百幅,那是他在六十来岁精力最旺盛的时候创作的。然而我十八岁时赶上了文化大革命,后来那些画都被红卫兵抄走了。回忆起来非常可惜,不过之前看过不少好画,所以现在有很多作品我是看不上的。当代书画家满天飞,但是真正好的确实比较少。所以我在担任《宗风》杂志主编的时候,也想推崇一些有真工夫的人。

    因为会画画,所以我的第一份职业是留在电影院电影公司任美工、放映员,那时我25岁。在那个电影院画宣传画,74、75年我和一些专业画家一起搞美术创作,现在他们都是比较著名的画家了,比如北京画院的一级画师杨刚、陈继群、马勋等。后来与他们合作的作品还参加了两次全国美展。直到76年文化大革命结束,那年冬天我参加了高考。

    记者:然后在1977年,您以全盟第一名的高分考入了内蒙古大学中文系,后来又是怎样的机缘让您转向了对佛教与佛学方面的研究呢?

    王志远:当时我去内蒙古大学的时候,老师说这个成绩要报北大也够了。当时中文系教授基本都不敢讲佛学,不是他们不懂,而是太复杂就回避了。因为当时我的学习成绩比较好,就想找学科里的难点,要突破难点才能取得成绩嘛。所以选择了中文系教授回避跟佛学有关的文学部分,而这部分在历史、文学都占有很大的分量。

    在这种情况下我就去哲学系找杜继文老师,他后来是我们宗教所的所长。从78年就开始跟着他学佛学,所以我毕业推荐研究生的时候是两个系,中文系和哲学系都写了推荐信,就是这么转过来的。

    后来我报考任继愈先生研究生时,想起了在1964年曾经在《人民日报》副刊上看到一篇文章是关于佛教的,当时印象非常深刻,而作者正是任先生,所以有时感觉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毛主席对任先生的评价很高,说他凤毛麟角的。

 

2 忆赵朴老:无緣大慈,同体大悲

    忆赵朴老:无緣大慈,同体大悲

王志远谈艺术与禅:即而不著,离而不虚

王志远与赵朴初先生

    记者:您在《中国佛教表现艺术》一书中,将书法归结为造型艺术,同时也提出书法之所以被使用为"表现艺术",是对书法创作这一行为的认识。那您是怎样理解艺术在创作过程中的状态和表现呢?

    王志远:书法作为中国特有的艺术形式,与宗教有不解之缘。书法既具象又抽象,归根结底要以静止的形态出现,因此最终归结为造型艺术。近年来一些文章在描述书法创作过程时,常常使用"表现艺术"来加以涵盖,其实是对书法创作这一行为的认识,并非书法成就。

    比如一个作家在写字,有时候完全投入的话镜头感很好,但你不能说作家在表现艺术。无论书画、雕塑等艺术形式的过程怎样,我们看的还是作品本身,造型的结果是最主要的。我们所说的表现艺术,是指这个人内在的修养而带出的一举一动,这和一般的生活是有区别的,有着震撼人心的一种效应。

    比如说赵朴老,我在他身边待了十来年比较了解。来客人的时候,出于尊重对方他实际上是振作精神的。在谈话的过程中,对方的话题所引发他的那种激情,我们在旁边看的时候也是神采奕奕。可是当送走客人,他就瘫坐在椅子上,刚才实际上是用精神在支撑着。但是他绝对不是在表演,而是心灵的一种表现。当人走了以后,不需要这么去表现时,他又回到了自己物质的一个身体,就是他这个肉身实在精力不够了。所以我们所说的表现艺术,就是在他打起精神来表现出的一种面貌,已经进入了一个境界。这和他平常的生活状态相比,那就是艺术,因为在平常生活中的时候,不能老是直楞个架子,那没必要。

    记者:您曾用"望之俨然,即之也温"来形容过赵朴老,1992年您受他之聘创办《佛教文化》杂志,在与朴老共事的过程中,您认为受到的最大的影响是哪方面?

    王志远:子夏曰:"君子有三变:望之俨然,即之也温,听其言也厉。"这也是我心中赵朴老的印象。他曾经给我写过几个字"无緣大慈,同体大悲",并解释说我们做事情不是非得跟自己要有一个什么特殊的原因或关系。而要予乐拔苦,给别人以快乐并解除痛苦。

    比如现在有车要撞上一个人,那我不是在思考亲疏关系这个问题,而应该是马上要把人拉开。这不需要什么缘,所以这是同体大悲。就像是每个人都是我们的骨肉一样,这跟那句"民吾同胞,物吾与也"是一个精神。

    你不提这个问题嘛,我也没思考。后来我就想那么多年,跟朴老接触那么多,什么是最精炼的?应该说是那次谈话,还有他给我写的这八个字"无缘大慈,同体大悲",就是对我影响非常大的,这也是佛教的一个基本信念。

 

3 破除迷信:客观的讲述历史本身就是正信

    破除迷信:客观的讲述历史本身就是正信

王志远谈艺术与禅:即而不著,离而不虚

王志远著作《三教圣典》之《坛经》

    记者:您曾在各大学院讲授过中国佛教史,并主编出版了《中华佛教二千年》画册,您认为学习佛教历史对现实生活有什么样的指导意义?

    王志远:我们有一句话叫做任何历史都是当下的历史,就是说每个时代都对历史有自己的看法。这个本身包含一层是说我们对历史的审视,都是和现实密切相关的。当然你从历史去总结,去汲取的东西,肯定是要为现实来服务的,不管直接还是间接,最终都和现实,具体到我们某一个人也是和你的人生道路分不开的。

    所以对佛教的历史来讲,我觉得第一个就是说要按过去的话叫破除迷信。其实从佛教来讲,一个叫正信一个叫迷信,不是正信就是迷信,破除迷信的最好的办法是去了解历史。不管怎么来说,释迦牟尼是真实的一个人,他有完整的一生,有成佛的一个过程。所谓成佛就是得到一种觉悟,对人生的一种完满的认识,这是不加神话的一个过程。

    如果能够客观的讲述历史本身就是正信,因为历史是一个客观的发展过程。而且中国佛教史在中国还有特殊的意义,就是佛教在传播的过程中,从一开始为了适应中国的土壤就发生了变化。那么哪些地方适应了中国?是怎么变化的?它为什么要这样变化?所以这整个过程,就使我们对它有一种更深刻的认识,回过头来就是对中国文化的认识。

    为什么大乘佛教说人人都可以成佛,中国人就很愿意接受?因为中国人说人人皆可为圣贤,有那么一个基础。那么能成圣当然就能成佛,简单的逻辑排比就能够认识。另外佛教在中国传播把原有的因素扩大了,比如说目连救母,在佛教的起源地印度并没有那么强调孝道。其实任何一个民族的文化里都有这个,但是我们中国把这一点在佛教里放大了。所以佛教在中国的传播过程中,吸收了很多中国文化,变成了一个真正的中国佛教。这个历史过程给我们的启发是,现在我们中国已经往前变化了,佛教是不是还要跟着这个时代走,它应该有一个与时俱进的过程。

    记者:您出版过《三教圣典》系列,曾总结"儒家讲忠孝,佛家将因果,道家讲清净。"您是否认为中国的传统文化实际上是三教合一的呢?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融合的?

    王志远:实际上儒释道一开始就发生了冲突,而冲突本身是一个融合的过程,没有冲突就没有融合。过去叫对立统一,如果互相不交锋,那就永远融合不了,他就是在冲突的过程中,最终达到融合。宋代以后三教合一,并不是说这之后就没有儒教、道教、佛教的区别。还是有区别的,这三教并没有融合成一个,而是他们在一些思想方法和理念上,相互之间产生了一种深远的影响。

    所以三教融合实际上是一个相互影响和吸收的过程。而且三教合一这个是什么呢,就是皇权,国家政权。皇帝必须要维护国家、政权的统一。我的观点就是,这并不是说把儒教、道教、佛教的教义都改了,里面贯穿着谁都不能够违背的爱国爱教,用我们今天的话来说这是根本原则。所以到今天来说中国不管有多少教,最重要一点就是爱国爱教,这在历史上特别是宋代以后这一千年,特别强调这一点的。

    至于说他们各自的地位呢,在1911年之前,国家以儒教为主体,道家和佛教不可能上升到这个地位。在组织形式上,治国按儒家这套走。辛亥革命之后皇帝倒台,孔教一直受到批判,这时的佛教和道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因为道教在很多地方跟时代脱节比较厉害,还不是太明显。那么佛教已经转变成了现代形式,它从帝王转变为公民的佛教。每个信仰者不再是一个臣子,佛教不再单纯为帝王服务,而是每个独立的个人,独立的公民,来形成一个共同的信仰,这时恢复到各教独立发展的状态。以儒治国,以道治身,以佛治心,这个功能各不一样。最根本的体是忠贞爱国,三教合一能够保证国家的稳定。

 

4 参禅悟道:"即而不著,离而不虚"是艺术之禅

    参禅悟道:"即而不著,离而不虚"是艺术之禅

王志远谈艺术与禅:即而不著,离而不虚

王志远作品

    记者:《坛经》中说到五祖给惠能讲《金刚经》,当讲到"应无所住,而生其心"这句经文时,慧能顿时彻悟,一切万法不离自性。您认为这句话是否也是禅宗的思想要义呢?

    王志远:《坛经》里说到:"祖以袈裟遮围。不令人见。为说金刚经。至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惠能言下大悟。一切万法不离自性。遂启祖言。何期自性本自清净。何期自性本不生灭。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无动摇。何期自性能生万法。"前三者为自性之体:清净、永恒、具足;后二者为自性之用:稳定、变化--不变随缘,随缘不变--真空妙有。

    其实惠能一听,当下大悟。大悟以后他讲了"何期自性本自清净",这是一个体用的关系,对自性应该如何去把握,这才是真正开悟以后的事。他原来写那首菩提本无树的诗,大家误认为那个是开悟。如果那个都开悟了,老师就没必要继续给他讲啊,真正开悟是在老师给他讲以后。

    但是"应无所住,而生其心"这一句呢,实际上是惠能对自性的一个把握。佛教特别是禅宗,觉悟最根本就是对自性的认识。就是我们对一些事物的执着原认为本身有它的自性,实际上是不自性的。比如现在拿瓶子来装饮料,这就是一个容器,但是把它冻完以后扎脑袋,把脑袋扎破了,警察拿走后说这是凶器,对吧?它是不自性的,在一定条件下是转化的,并没有不变的东西。

    但是真正的自性,要求有几个条件:清净、具足、永恒。最本质的东西是不改变的,什么是最本质的呢?就是空。所谓空,并不是虚无,什么都没有。而是不永恒,没有常恒不变的本体,这种理念本身是永恒的。所以把它贯彻到生活中,才能随缘自在,才能有平常心。否则的话,比如认为这女孩漂亮,那她能青春多少天呢?一生就那么长,应该考虑在青春时期做什么,而不是当它要跑掉的时候觉得很难过。难过也正常,但是应该在它没有跑掉的时候就知道它要跑掉,这样反倒主动了。

    记者:有位法师曾经提出了三个比较尖锐的问题:"第一,什么时候艺术和禅可以脱离?第二,什么时候人生可以不需要禅和艺术?第三,如果人人都有了禅,或者都有了艺术,那还要人生干什么?"您是怎样理解这些问题的?

    王志远:这个问题的背景我不太清楚,不知道最后的倾向是什么?但是从问题本身来说,这里边有不究竟的地方。如果把这些割裂开,或者混同都不对,实际上这是一个若即若离的关系。过分的强调艺术、禅和人生之间的区别,我觉得是就像刚才说的,如果艺术境界或者禅的境界达到一定程度,你的人生本来就发生了变化。

    一、何名禅定?外离相为禅;内不乱为定。外若着相,内心即乱;外若离相,心即不乱。艺术之于相,应该是若即若离,因此,艺术与禅也应该是若即若离。即而不著,离而不虚,是艺术的禅,也是禅的艺术。

    二、人生有多种,虽现形为人,却当下各在六道之中。贪嗔痴的人生,即贪恋物质的人生、陷于争斗的人生、痴迷无明的人生,可以不需要禅,也不需要艺术。凡在人生中具备善根、因缘、福德的人,都需要禅和艺术。

    三、说"人人都有禅,或者都有艺术",就像说人人都是佛一样,只是一种可能性,并非现实性。即便"人人都有禅,或者都有艺术",人生还是不会陷入虚无的,因为"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禅或艺术应该与人生圆融无二。不要人生的禅和艺术,是虚无的禅和艺术,并非究竟;不要禅和艺术的人生,是颠倒的人生,更非究竟。

 

5 禅意书画:以禅驭象,象随禅生

    禅意书画:以禅驭象,象随禅生

王志远谈艺术与禅:即而不著,离而不虚

王志远作品

    记者:您以中国禅意书画家"今世达摩"美名享誉各界,您认为禅意书画需要具备哪些因素?您所推崇的禅意书画家有哪些?

    王志远:在禅者眼中,有三个体悟阶段,第一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第二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第三是"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首先形似,其次是神似,再次是神似之上还其本来面目。无论是"师法造化",还是"任运自然",一位禅者的书画,应该是不造作、不矫揉、不刻意、不呆板,似行云流水,行乎所当行,止乎所当止。禅者的作品,从山水花鸟到行草书法,都似乎是无意之作,却又蕴涵着不可言说的禅意。有不可言说之所在,才是最根本的。

    象象生意,也是禅意书画的一个环节。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一花一果一蔬一药,本没有什么必然联系。禅者信手拈来,俯仰成势,妙趣横生,其画外的意味,已然超越了事物自身的排列组合。这样的象,是禅所驾驭的;这样的象,是随着禅而萌生的。"以禅驭象,象随禅生",瓜熟蒂落,水到渠成。

    现在所谓禅意书画或是佛画,往往搭不上界。比如画个荷花就好像是禅意了,并不是那么一回事,这里边是有分野的。体会到画之外的东西,才叫真正有禅意。我曾经写过一篇文章探讨这个问题,就是禅意书画和非禅意书画的那种区别。

    第一分野:作品是否具备禅之意境,要让人有这样一种感受。第二分野:作品是否达到书画的一定品位,作品本身要有价值。第三分野:作者是否乃真实禅者。真实禅者,必须具备两个条件:第一是坐禅有一点真功夫,最好能到"四禅天"的境界,当然很难做到,求其次,起码也要有初禅的体会;第二是参禅有一点真灵性,最好是到"红炉点雪"、"桶底脱落"的境界,当然更难做到,也求其次,起码也要把握到禅的基本要领,知道"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知道"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确实具备第二个条件时,不坐禅也罢,唯不得忘"触类是道",参是少不得的。

    三个分野中,前二者重点在论作品,后者重点在论作者。比如八大、石涛,他们随意之作都很好,不是刻意为之,那个境界要求挺高。有些人偶然也能达到前二者的境界,可是第三个就成为一种必然了。比如星云大师不用准备什么讲稿,就是聊天每个人都觉得受益。本身这个年龄、修养,各个方面已经到了那个境界了,他随便说说都受用。

    我所推崇的禅意书画家古代的有八大、石涛、虚谷等;今人有妙虚、法清、本如、纯空、明鉴等禅僧;以及刘二刚、赵文竹等这样的画家。

 

6 佛教建筑:提出"灵、蕴、独、精"

    佛教建筑:提出"灵、蕴、独、精"

王志远谈艺术与禅:即而不著,离而不虚

青岛华严寺

    记者:您曾经参与过多处著名佛教景观的策划设计,能否分享一下您的经验总结?

    王志远:现在大部分做佛教研究的人,在教理教义理论方面很有造诣。可是让他做设计,这形象思维就做不出来了。然后做形象思维或者做设计的人呢,他们又不懂这个教理。而我正好在这边缘上,两边都涉猎过,这一生的经历决定了两边都够得着,可以把这捏到一块,而且我也有这样的兴趣。甚至于有时候我觉得在大地上有这么一个建筑呢,比写论文更有价值。

    中国的佛教建筑已经进入了一个历史的新阶段,标志就是从香港大佛开始,后来到灵山大佛,一直到现在。现在中国各地都出现了这种占地面积很大的建筑,超过了历史。而且规模宏伟,动辄数亿元,这是历史的一个新风貌。从未来回顾到今天,会知道这是中国佛教建筑新的历史阶段,伴随着整个国家和民族文化的复兴,这是必然出现的一个高潮。

    我的一般做法就是要确定这个地方的主题是什么,或者从佛教的想法就是主尊是什么,然后以这个围绕着它呢,在教理教义上有依据,在造型上有创新。所以我们提出来就是"灵、蕴、独、精",这四个字。

    灵,就是灵验。比如这个地方作为信仰,总得有些传说根据,要有一种感应;蕴,就是有教理教义方面的蕴涵。比如同样一把椅子,周总理坐过就肯定和别人坐过不一样;独,就是独特,要有标志性的独特建筑。这种地标性的建筑是特别重要的,比如我给青岛崂山做的华严寺,我们那个莲花山门出来以后,马上成为青岛旅游地图上的一张照片,人家都认为这太有代表性了。精,精工细作。同样一个构思,做得不好就特糙,没有价值。这个构思创意再好,不好好做也白搭。这些都是我的经验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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