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读《四季花传书》
川濑敏郎,1948年生于京都,自幼师从最古老的“池坊”花道。日本大学艺术学部毕业后,前往巴黎大学留学,回国后不拘泥于流派,回到花道的原点自由创作。
擅长用古老、质朴、布满历史痕迹的器皿当做花器,依据时节到山野里找最当令的花叶,融入花器中,简约中有一份枯寂之美。他的花艺有 着浓厚的禅意,常被人当作对四季更迭、时间流逝的一种冥想方式。
著有《一日一花》《四季花传书》《花会记》等。
《四季花传书》
川濑敏郎
杨玲译
湖南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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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读《四季花传书》,
读到的是用我们熟悉的东西讲述的完全不同的故事;
或是用我们不熟悉的东西讲述的我们不了解的故事。
当世人痴迷地或不屑地谈论日本继承的“中华唐宋文明”的时候,
我只想说,静静地读读书,
让书中的图与文,自我言说;
其他的话,没必要说了。
我读《四季花传书》,
读到的是日本艺术家成熟期的睿智与匠心,
一个日本艺术家的成长史。
当我们迷醉于《一日一花》的“禅意”的时候,
也可以去看看过往的川濑,曾经繁茂,曾经青涩。
毕竟,大师不是横空出世的。
青葱、探索、多样、挣扎、否定,都是成长的足迹。
有什么比渐行渐远,却始终未曾模糊的足迹,更能说明大师的由来与归宿呢?
解读千锤百炼后的精华,可以从质朴的锤炼过程切入。
——徐文治
2一月松竹梅
一月松竹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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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松竹梅三友视为喜庆之物的则是日本人,这好像也是江户时代以后的事了。
从插花的角度来看,没有比这三者更不相称的组合了。将如此个性张扬、难以聚首的松竹梅三种植物插在同一个花器内,单是想想就已经感觉相当的困难。而这些性情全然不合的一族,好不容易在正月里得以聚首,人们便发出赞美喜庆之类的感叹。我认为喜庆之意大多是牵强附会。
江户时代的学者贝原益轩将松喻为“百木之长”。我也很喜欢松,枝干那绝妙的姿态仿佛神的化身。平安朝(794-1192)以来,松就被看作是年神降临人世的逗留地,家家户户有正月用门松来装饰的习俗,人们在松树前祈祷新年的平安和丰收……松树也是长寿的象征。
松的作品,我一般只用一种材料,凸显其舒爽之姿,如果配上其他花卉,反使之庸俗。相反,竹子若不搭配一些色彩,就会显得过于单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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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生长的梅花嫩枝,称为祝枝(suwae)……对插花人来说,提到suwae,则仅指梅枝,它们向天挺拔的姿态,正适合作为贺岁之花。
梅花被称为“间远之花”。花与花之间疏落而开,令人联想到冬天的寒冷。
正月之花,简洁为贵。使用草珊瑚、菊花及金银柳等所谓的正月之花的装饰,繁杂喧闹,不堪入目。松之作品,只取松,切忌随意搭配竹与梅。越是简约的设计,越适合公寓等现代住宅空间。
3川濑敏郎不同时期的松竹梅作品
川濑敏郎不同时期的松竹梅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