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笔墨。他主张当代花鸟画的笔墨,不能离开用笔,强调以用笔为主的笔墨,应在既控制又发挥的过程中,不断扩大它的艺术表现效能,从而成为一种特有的语言方式。值得注意的是,笔墨虽是传统中国画的主要语言,却并非唯一的语言方式。蔡智的作品表明,在笔墨之外,还有一种不受笔法点线形态拘限的语言方式,虽一直在探索中,形态不一,但前后相承,自成一系,旨在突破笔墨语言的局限,挣脱书法式点线形态有序组合的束缚而解放水墨。这种超越用笔的水墨语言,有极为丰富的表现力,或浓破淡、淡破浓,或枯破润、润破枯,或写破泼、泼破写,或色破墨、墨破色,再加适当渲染皴擦,形成丰富复杂的交响与互渗,其中跃动着“花、鸟、树、石”活脱脱的生命,可以说是“法由景生”,落笔见性,笔随意转,淋漓俊爽,化机一片。
《南园物语》240×120cm×22016年
二、形态。蔡智的花形鸟态颇为瑰异奇特,难得在奇中求平,这里的关键在于他在重视写生的基础上发挥了意象联想的才能,而不是生编硬造。与一般画家单纯描绘花鸟客观美的写生不同,蔡智不仅通过手写心记的写生方法去创造加工,更以现代人的审美情趣,用新的自然观去发现、捕捉自然界中所蕴藏的美,发掘美好的形象和艺术形式,展现美妙的意境。他取法明清个性派的大写意,表现旺盛的激情,张扬创作个性,并与西方的构成手段、石涛式的山水结合起来,务求在饱满、朴茂、雄肆和凝重的意象形态中,在表现恢宏大气的整体感上着力,抒写乐观、奋发和开拓的感受。这里要特别指出的是,写生本旨是为了写意,蔡智的花鸟画因此生动而鲜活,相互的比衬穿插,更是千姿百态。
《南园物语》240×120cm×22016年
三、色彩。写意重彩的难点在艳而不俗,对此百年来已有多路探索,或如林风眠以西画色彩入水墨,或如齐白石万墨丛中点点艳。时代的视觉趣味使蔡智思考真正解决中国写意画脉自身的色彩问题,在于墨色同一,同一于“写”,将敷彩转化为“写彩”,在于以书法用笔运色,以“色法”代替墨法。如此一来,色彩在蔡智的作品里被大大地解放了,已不限于青绿大红,则更大胆地运用橙紫朱黄。其特征是受西画影响,讲求色调的对比、统一、和谐,尤其是浅灰色调的运用,使雅墨与艳色的尖锐冲突,统一在“写”的笔情墨趣中,独开了“雅艳”新境。“雅艳”,乃与俗艳对立之艳。“雅”是文化修养的积淀,“艳”是情到深处的外化,体现的是画家的智慧。
《和气》98×98cm×2 201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