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宫廷装裱师是专门为徽宗服务的,按照该作者的说法,显然蔡京的专权在此可见一斑:居然把徽宗不要转身给他的作品拿到宫里来装裱;犯上啊!当时还有多少人敢于在宫里装裱私活,是否也请某文作者一并提供些微证据证明这个说法啊?
此外,这位作者直接引用了我的研究成果所发现的蔡京的跋的损毁状况与前面画卷不相符,但是某文的行文口吻看来好像却成了他的发现。他说:“值得研究的是,蔡京的跋文现在是在后面的,反而破损最严重,但破损的纹路与卷尾没有承接关系。。。”。作为成果被直接取用却被做了无名英雄的人,我笑了:至少他开始着手研究这件作品时就该“稍加注意”了,至少在故宫的“青绿山水大展”的筹备过程中就该“稍加注意”了。 你在质疑我的说法时不能直接剽用我细细论证了的论点而不提出处吧?引用他人的学术贡献时提供出处有三个好处:一是对别人的伏案辛苦的尊重,二是对自己的尊重,三是免责(万一又被证明原作者是错的呢?)。如果某文是我的学生写的,我一定会在“值得研究的是”这几个字后面用红笔加上“曹星原指出”这几个字,并告诉学生什么是学问的自重与尊重,不然有被视为剽窃之嫌。
三问:名牌旧衣与赝品做旧能比吗
某文说:“李溥光跋有语焉不详的地方,落款处还有接缝,由此《千里江山图》卷被人说成了是一件赝品。这如同A看到B穿了某个名牌的衣服,仔细看很破旧,A断定那一定是假名牌;B拎的旧包也一定是假名牌;由此,A断定B开的车也一定是假牌子或假牌照,然后从找破绽的角度一一搜集证据,看什么都觉得有假,疑人偷斧、疑人一偷再偷。这种株连式的逻辑思维在现实生活中是要碰壁的,在古画鉴定界更是屡屡被纠正的。” 遗憾的是上述文字显示出作者并不了解书画作伪的许多奥秘和手段的诡异多样,并且作者在论述的过程中把握不住自己的论述逻辑的走向。先容我把你的思路拉回你的逻辑并指出相反的看法:旧的名牌衣服还是名牌,很少有人去买假名牌旧衣服。书画作伪则不然,无论是当代名家还是古代大师的作品,都有作伪的例子。特别是冒充古代作品的伪作,常常通过做旧来蒙混过关。某文作者可能没怎么接触过做旧的假画,也没怎么接触过作假的跋文,更没接触过伪制收藏印和书画家印鉴,所以完全想不到作伪的手法之丰富远远超过作画的手法。如果你一定要用衣服来打比方,也请你先将自然旧与做旧的分野说清楚并证明溥光跋是名牌经过年久日深产生的自然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