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时皇家美术馆“高行健——意识的觉醒”展览现场,图片来源:比利时皇家美术馆
“水墨创作有一种意境,在我的电影里我会用自己的水墨画,把演员收在水墨画里。而且我拍电影的时候都是用投影的,可以投影得很大,”高行健认为,“表演、声音、文学等等所传达的诗意,要有一种东西把它含括起来,而水墨就是一个基底。”
高行健《回顾》(The Past),2016,水墨画布
回到绘画,在不可画之处作画,在画完了的地方重新开始画……
回到绘画,在艺术的内部去找寻艺术表现新的可能,在艺术的极限处去找寻无限……
回到绘画,从空洞的言说中解脱出来,把观念还给语言,从不可言说处作画,从说完了的地方开始画。
——高行健《另一种美学》(1999年)
北岛
镜中永远是此刻
此刻通向重生之门
那门开向大海
时间的玫瑰
——北岛《时间的玫瑰》
在刚刚结束的匡时十周年拍卖中,有一幅北岛于2015年所作的纸本水墨《此刻-77》上拍。作为诗人的北岛,是当代影响最大的中国诗人之一;而作为画家的北岛,却有着不被人熟知的一面。
北岛在成为中国朦胧诗代表人物之前,做了11年的建筑工人。从1969到1980年,他被下放到距离北京300公里外的工厂,在那里,他每两周与一些工友偷偷集会,传阅能够找得到的书籍,并且谈论文学、探讨写作。为了支持他的秘密创作,他趁工地举办“抓革命、促生产”摄影展时建立了一个冲洗胶片的暗房,在里面写小说和诗歌。
北岛《幕后》(2011),2011年5月北岛去波兰的克拉科夫参加纪念米沃什100周年的诗歌节。这张照片便是当时逆光下建筑里投射出的人影
1978年,他和诗人芒克一起创办了《今天》。《今天》成为朦胧诗派作者的主要聚集地,而北岛的《回答》则标志着朦胧诗时代的开始:“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后来,北岛旅居国外,开始被他用来为创作打掩护的摄影,被重新拾捡起来。他去拍摄具有偶然和不确定的抽象事物,拍摄浮动的光和影:比如被打在纱帘上的窗的影子,或是被投在水泥地上的红色阴影。
北岛《窗户》系列拍了各种类型的窗子。在他看来”窗户”是很有形式感的,而且往往和光的变化联系在一起。此图拍摄于一座老式建筑的小博物馆内,呈现的是一个窗户的影子,投在一层纱布上的景象
在北岛看来,摄影和诗歌有着一定的相通处:“你和你的摄影对象常常在互相寻找。有时候你在找它,但怎样也找不到,只有它也在找你时,你们才相遇了。这和写诗有点像,你刻意想写往往写不好。真正好的摄影作品就是一种相遇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