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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亨九:赋予超写实人物画像真正的灵魂(4)

2015-12-07 14:51:30  梁弈文  中华网书画  参与评论()人


    4. 追求表达方式的多样化

    我好奇心强,希望可以做各种可能的尝试。我愿意冲破局限,除了视觉艺术创作之外,还想从事写作,如果有能力我还会去作曲。对于我一直希望实现的这些事情,虽然不是全部,但通过不断练习大部分都做到了。任何人都会有某种好奇心,不过要是在追求梦想的过程当中遇到麻烦,很多人往往会选择放弃。我在其他领域中的成果水平不高,停留在模仿阶段,但我认为我的成果是能让人感到痛快的。

    比如,我出版了一本随笔集,还用个人基金成立了梦寐以求的"孙基祯 基金会",尽管我之前从未涉足体育运动。我到现在还担任着这项基金会的主席一职。

    肖恩·康纳利的电影007首次发布时,我还是小学三年级的学生。当时因为希望成为肖恩·康纳利,我想出一个方法,并付诸了实践。当然,十岁的小孩马上能变成詹姆斯·邦德是不可能的,但是我脱掉衬衫,坐在妈妈的化妆镜前,花了2个小时用一只圆珠笔在我的胸口画了很多毛发。对此我很得意。既然努力画了那么久,第二天我便去学校炫耀了一下。这个消息很快传到班主任那里,我遭到了严厉批评。我现在仍然在画毛发、胡子、眉毛。那是我第一次画体毛。

    从那以后,我有了外号"姜毛毛",大家不再叫我的名字了。我快便到了60岁的年龄,可孩提时代的好奇心一直保持到现在。尤其是在那些与我的领域很接近的领域。我不是学雕塑的,但是我的一件雕塑作品一直矗立在首尔奥林匹克体育场外最引人注目的中心,正好在韩国世界杯场馆外面。那是孙基祯的雕像,刻画了他冲破终点线赢得奥林匹克马拉松冠军的瞬间。我作为基金会的主席创作了这具雕像,并捐赠给了首尔市政府。

展览作品 摄影/梁弈文

展览作品 摄影/梁弈文

    不论是雕塑、夸张人物漫画还是设计,我一定会按照我的方式进行创作。在满足好奇心的过程中,只要发现有趣的方式,我都会纳入到油画创作中去,让它变得更加丰富多彩。我享受着这些不同风格带来的乐趣。

    我本来就常以脸部作为素材,如果我还只用同一种的风格,那的确是极为令人窒息的。想象一个人一辈子只吃一种菜,那生活将会是怎样的?说实话,要知道如果一个艺术家终其一生只停留在一种风格或只创作有限的签约范围内的主题,那么他的艺术生涯会是多么得沉闷。当他们发现自己的作品就像当人们欣赏极简主义作品时那样,看起来都差不多,那他们会多么得无聊且烦躁。

    比如,我们说一个艺术家被标记为"橡子艺术家",只画橡子。我敬佩这种打败枯燥的惊人毅力。别人会问我,"老姜,你也不是也一辈子只画人脸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这样的。不过,事实上我并不是只画肖像,或是只画面部。而且,每个人的面孔本身都是不同的,再加上每个人不同的性格以及可能潜在的不同阐释,通过人脸可以表现的内容简直是无穷无尽的。所以,我认为我每一次都在处理不同的素材。

    我们考虑一会儿一个问题吧。作为体育爱好者,我常把艺术比作体育。在一场比赛中,一个足球队有11个队员登场,但事实上一个队有23个队员。同样的,一次展出11幅作品的个展也应该或是至少要有23幅作品准备展出。棒球比赛中,一个厉害的投手除了一个直线球外,应该有许多投球的方法,比如曲线球、滑球和变速球等等。种类越多越好。艺术家也应该是这样,表现方式的多样性解放了艺术家,拓宽了收藏家的选择范围,就像一个厨师摆出一桌子好饭菜招待客人。就此而论,要是一个艺术家较早形成属于自己的风格,我觉得这也可能是不幸的,因为会有被自己的风格所束缚住的危险。他的每幅作品会渐渐地失去独特性(即唯一性),艺术家就会变成只会复制自己原创作品的工厂经理。是的,因为每一幅艺术作品都应是"独一无二"的,所以艺术作品就没有"二手"这说法。因此,我要努力坚持作为一名"艺术家"的自尊心,保持我每件作品的"唯一性"。

    谈到独特性这一问题,我对艺术家借助助理的做法持否定态度。我并不是完全否定助理体系--当然,有些类型是绝对需要助理的。然而,在助理的帮助下完成的作品中,如果完全看不到或只有一部分能看到这位艺术家固有的表现方式,那么这会是一个严重的错误。相反,如果被观者所称赞的关键部分是由助理制作的,那么这位艺术家就不存在了,被助理代替了。换句话说,即使在艺术家去世后他的作品仍然会被制造出来。说的好听一点,那是一种永恒和不朽。在韩语中对"Assistant"一词的俗称"Assi"听起来像骂人的话 ,似乎是对某些客户要求的回应,给人感觉好像是在制作复制品。如果助理的使用只是技术上的需要,那么请助理完成作品的这位艺术家是否可以坦率地与观者分享事实?也许不能。那将是欺骗和隐瞒。美术学院的奖学金颁发条件里是否包含给教授当助理的条例?滥用助理就等于纵容复制,远远达不到我所说的"唯一性"的标准。

    一个艺术家甚至不可以模仿自己的作品。我总是以勇于"尝试"的态度去实现这种任性。"尝试"暗示着失败,至少百分之七十以失败结束……由于有这种担心,这个词预示着"由此将产生浪费"。 然而,我坚定地认为艺术家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相当于一个棒球运动员平均0.3的打击率。

    我也在强调着夸张人物漫画的重要性。即使在我陷入经济窘况时,我也坚守着这个信念:当我举办个展时,通常会制作1000本30页的画册。可是在2003年举办夸张人物漫画作品个展的时候,我印了5000本50页的画册。我希望尽可能地去多画一些人脸,不过,按我平常作品尺寸去画的话,肯定是无法满足我的这一愿望的。但是我也不想缩小自己愿望的规模。

    所以,在某种程度上,夸张人物漫画的创作使我的愿望从数量上得到了一定的满足。在我的整个职业生涯中,我在200号画布上画了300个肖像,画了700多张夸张人物漫画。我曾经告诉一个记者:"如果我画了10个人脸,然后你评价说我是肖像画家,那我能接受。但是由于我画了超过1000个人的面孔,那么不得不说,我超越了肖像画,因为我画的是一个社会。"这是真的。虽然画布上呈现的是一幅肖像的模样,但是我想传达的确是"时代精神",并试图表现出"每个人独有的表情"。

    尽管我被誉为"照相写实主义"艺术家,也创作了许多夸张人物漫画类作品,甚至有时候我也在200号或1000号画布上创作人物漫画。而且,和我预想不同的是,这类作品也得到了很多人的喜爱。这些作品常在"香港佳士得"拍卖会上出现(这是我参加的唯一一个拍卖会),受到了良好的反响。香港佳士得,这家著名拍卖行也直率地向观众介绍大量我的人物漫画作品,即使这些看起来不像出自同一个艺术家之手。这类作品所采用的材料也是多样化的,有帆布,有铝合金面板,还有其他的质感很强烈的材料或是亚克力板等等。

    四年前,我画了一只老虎的面部,我还在600号画布上画了月球表面。我非常细致逼真地再现了月球表面的坑,以至于专门研究月球的科学家都会承认它的真实性。一个巨大的月球脸庞从而产生了。除了面部,我还创作了表现整个人体的作品。在一幅全身人物画中,面部比例会变小,图纸就会变大。我画了一个男人平躺的卧像,长达5米,还有在新加坡美术馆一次大型回顾展上展出的玛丽莲·梦露穿戴整齐的背部缩影。我曾经还创作了一个巨大的立体书,这本书的宽度有2米。我所采用的材料和绘画素材一样多样化。

展览作品 摄影/梁弈文

展览作品 摄影/梁弈文

    画布作品

    维持这种多样性的方法之一就是坚持创作保守的传统画布作品。在诸多尝试中,画布作品仍然占据我创作作品的一半以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画布是我的私人老师。举例为证,我会在信心十足且忠实地画完画布后得出这样的结论:"我原来应该把它画在铝板上"。我仍然相信老式保守的观点:画布作品是艺术家应该画的。不论怎么说,画布是油画画家的基本工具,画布是不可否认的很耐用的材料。

    铝板作品

    事实上,铝板是在追求一些表现形式时的上好材料。由于它是金属的,整个表面会发光。而且,颜色会随着室内灯光的变化而发生变化,在阳光下或者不同方向的壁灯照射下,会产生不同的光泽。比如,在铝板上用电钻瞬间刮一缕头发,会产生颜料无法复制的光泽,不断重复这个动作,便可以得到大把发光的头发。快速又简单。你必须闭上眼睛,没有预先思考,用重重的笔触划出每一条线。这听起来好像在吹牛,但是"有时候我确实是闭着眼睛画。因为我不是照片写实主义画家!"

    当我在画玛丽莲·梦露的金发、画自画像中的白胡子以及达芬奇的雪白眉毛时,将这个效果达到了最大化表现。然而这种技巧不能运用于整个画面。我在铝板上为尹斗绪画自画像时,我把铝板的表面仅仅用在眼部。当然,我是因为眼部微小的表面而去选择这样的材料。

    透明亚克力板

    我通常就选一面作画,但是它的透明性会让人们还可以看到它的背面。那样的话,背板左右是可以颠倒的,人们可以欣赏板的正背两面。两面都画,就会产生出一种三维立体的感觉,还可以使用在铝板作画时的刻划技术。因此,不论是作品材料还是创作主体,我都喜欢多样性。

    无论怎样,最后作品可能会呈现给观者多样性的视觉感官体验,我在进行脸部创作时与此保持着一致。在2013年的个展上,我展出了一只象征着胜利的"V"字型手,和一个放大了的女性生殖器,它是生命的面孔和起源。手附属于面部,传递着一种服从的感觉。因此,手和面部的相似性很高。特蕾莎修女褶皱的手几乎和她布满皱纹的脸是一样的。

    其实,有许多的手可以画。拳王阿里的拳头,安博士残疾的手,钢琴家李斯特的手……这些手都比实际的脸更像脸。我这里介绍的这幅以V(昂山素姬)命名的画,代表着"胜利",而不是真正的手。放大了的女性生殖器也画在了铝板上。这些到了接近60岁快才实现的东西,其实际的绘画欲望是要追溯到我青少年时期。这也是一种满足。我把生殖器画的像一块石头或是一朵花,以避免色情的幻想,我甚至忍住不去画体现个性特征的东西:毛发。我试图描绘生命之门,可是还是让我们期待看看,观者是怎么去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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